2005年6月1日 星期三

檸檬汁

在同學書君的生日會,依明在站在一個角落,靜靜的看著四週的一切。
"喂。你發甚麼呆啊?" 是海康。"吶,請你喝檸檬汁。"
微笑的接過杯子。"Thanks。不過你免費拿書君家的來請人家,好意思啊?"
"甚麼嘛?有請就不錯了喇...嗯,醬吧。明天下午,我請你喝罐裝的。下午三點公園門口等。遲到的請吃冰淇淋。"
"OK,那就先謝謝你了。"
"小case,你不要放我鴿子就可以了。"
"好,一言為定。"
"甚麼一言為定?我還不見不散哩!"


兩點九,依明到了公園。
"喂,現在才來?呵呵。我專程來賺你一個冰淇淋,兩點半就到了。我要薄何的。"
微笑。"我的檸檬汁呢?"
"你很喜歡笑耶。OK,這個朋友我交定了。請問小姐尊姓大名。" 送上冰凍的罐裝檸檬汁。
"謝謝囉。嗯...尊姓大名是不敢當,不過我也不想每次被你喂來喂去。我叫依明喇。"

"嗯,依明。OK,如果你猜到我名字,冰淇淋就我請。"
念我們學校,不知道你名字的是白痴。微笑。"林海康。我要巧克力的,謝謝。"
"唷,這麼聰明。好,算我前世欠你的。"
那天下午的公園裡,他們高高興興的吃冰淇淋﹑散步。他不知道,她會知道他名字是為甚麼,但卻為這事高興了老半天。他喜歡她了。

那天夜晚,她的日記本裡:整整一頁的'海康'。


星期一早上。
"喂!幹嗎一大早走路看著地板?不怕撞到人噢?"
抬起頭,看到他。對他輕輕微笑。"早啊。我很好,謝謝你的問候。我早上是還沒睡醒怎樣!反正也沒人那麼笨,自己衝過來讓我撞吧?"
"嗯,還沒醒噢?那麼,請你喝檸檬汁醒醒神。"
微笑的接過那還有點冰冷的罐子。"謝喇!不過下次沒事就不需要破費請我了。"

小休時。
"依明,聽說書君生日那天隔壁班的大帥哥跟你搭訕叻。"
"你說那個海康噢?" "廢話!你是裝傻還是扮呆?我們學校還有帥哥咩?"
"哎喲,人家只給我一杯飲料就說人家跟我搭訕啊?"
"呀,話可不是這麼說。如果大帥哥肯幫我拿飲料啊?我秦小畢立刻甩了那個劉建強,倒追他了。"
"你講得倒好聽。要甩建強?你捨得喇?"
"你管我捨不捨得。可是人家書君暗戀了大帥哥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!還有還有,誰叫你好衰不衰,偏偏今天書君值勤。今天早上你和大帥哥在走廊上對話都給她看見了。我看你現在怎樣死。"
不語。這時,小畢看見了桌上的檸檬汁。"咦?檸檬汁?好不好喝?會不會很酸?"
"還好喇,不是很酸。" 簡直就甜到心底了。真的真的不能自拔了。

晚上。
她的日記本﹕為甚麼檸檬汁不酸?
他的腦海裡﹕你沒睡醒的樣子很可愛。


星期二下午,明家裡的電話響起來。
"喂,你好。請找陳依明同學。"
"我是。請問哪位?"
"是海康喇。" "呃,我好像沒留電話給你噢?"
"呵呵,是我拜託我好朋友向你好朋友,他女朋友要來的喇!"
"噢,你找建強問小畢要得啊?那你找我幹嘛?"
"我想跟你借筆記。還有,我有些問題想不明白。我們一起溫書可以嗎?"
"嗯,OK喇。圖書館見囉。"
"那先說 thank you 囉。一會兒見。"


下午三點。公共圖書館門口,這次是依明先到了。三零三,海康剛到,就遞上一罐檸檬汁,還冰凍的。
"不好意思。剛才為了買這個,遲到了。" "為甚麼一定要買?"
"你幫忙我,總該答謝你吧?"
"嗯,那我該說謝謝呢?還是說不客氣?"
互相微笑。
"隨便,反正一句,進去開始吧。" "OK。"

晚上,她的日記本﹑他的腦袋,同樣一句話﹕我喜歡跟你一起溫書。一起加油吧。


那天開始,他們每天下午都一起溫書。有時在圖書館,有時在公園的樹陰下。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,學校預考,他們的成績都明顯進步,海康更是突飛猛進,讓老師們跌破眼鏡。他們一起溫書的消息傳開,學校裡大家都以為他們在一起了。面對緋聞,他們似乎只能微笑以對。


連續下來幾個月,他們沒有因為流言蜚語而放棄一起溫書。一直到會考,他們還是一起溫書。


終於,會考到了。第一天,一早在校園內碰面。
"請你。祝福你考試順利。" 例牌的檸檬汁。
"謝謝,這個給你幫助減壓。考試順利。" 一包 Kit Kat。她知道他很緊張。
微笑。然後,他們進場考試。


三個禮拜的考試總算結束了。
"終於考完了。下午公園見,OK?"
"好啊!我們慶祝一下。" 微笑。
哎呀!這個女生幹嗎就這麼愛笑嘛?人家現在不能抗拒你了喇!還整天對人家笑。擺個陷阱在我面前還硬要我踩下去噢。這下慘了。真的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了。你叫我怎辦啊?

下午,公園。這次,兩人好像很有默契的同一個時間到達。
"吶。" 一樣的檸檬汁。
微笑的接過。兩個人轉身往公園裡走去。
"依明,我有個問題要問你。我們去那邊坐一下。"
微笑。"好。" 哎喲!怎麼又笑?哎,不管了。今天不問,以後就可能沒機會了。
"依明啊..."
"...?"
"你…可不可以…呃…做我的…那個…就那個…那個啊?"說完,就頭也不敢抬起來看她了。
"甚麼那個?那個甚麼?"
你這女生怎麼這麼百痴?"哎呀...就是那個喇。"
你不說清楚我哪可亂答應,嘻,偏要你說清楚。"甚麼那個,你講話可不可以大聲一點,清楚一點?吞吞吐吐,婆婆媽媽的,誰知道你講甚麼?"
"哎呀,你為甚麼就那麼笨啊?我是說我喜歡你,要你做我女朋友喇!"喘氣。
眼睛瞪著他,好久沒說話。
低頭。"Sorry,sorry,我不是故意這麼大聲..."
微笑,輕笑,大笑。"哈...哈哈...哈哈哈..."
"喂,你還笑...不要笑喇..."
繼續笑了一下,靜下來。微笑。
許久。"喂。"
"甚麼?" "我說的那個..."
又靜了一下。"我想喝檸檬汁,想常常可以喝。" 臉紅﹑微笑。
這時的他,把目光轉移到她的臉。"真的?真的想常常喝?"
點頭,低頭。
微笑,輕笑,大笑。"哈哈!別攔著我,我現在可是一個幸福的瘋子,哈哈哈哈..."延小道跑去。
"喂,等我。喂..."追上去。

下午的公園,因為愛更明亮﹑更美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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