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讓我把他接出來了。我帶他到湖邊,然後對他淺淺一笑:“走吧。"我們沿著湖畔慢慢的走。他警覺著,害怕我對他說些什麼的時候他沒有留神。我一個字沒說,在他身邊靜靜的走。一圈、兩圈……開始感覺他的松懈。他放松因為他終於確認我只是想陪著他走。
轉完第五圈回到原點,我突然拉了一下他的手問他:“累嗎?"他被突如其來的動作震著,只能對我搖搖頭。於是我用手指轉個反方向的圈說:“我們換個方向?"拉著他轉身然後又開始一步一步沿著湖畔走。這一次,還沒轉完一圈就已經感覺不到他的警戒。
完成下一個五圈回到原點,我又拉了他一下:“累嗎?"這次的搖頭多了一個淺笑。我只是用眼神和手指告訴他我們要換方向。再一個五圈,我已經不用問他累不累,回到原點拉了他一下,眼神對望確認後就轉身開始踏步。
我們又換了幾次方向,前後走了五十圈吧;我在原點停下說:“我們休息一下。"他點點頭,於是我們就坐在湖邊的長凳。坐著,他又陷入沉靜。
許久,他問我:“為什麼?"我說:“為什麼什麼?"他說:“為什麼讓我出來卻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?"我說:“沒為什麼。只是想讓你有空間想自己的事,但是萬一你需要的時候,身邊不會沒有人。"他沒再說什麼。
良久,我問他:“你想回家了嗎?"他說:“你不累的話,可不可以再走一下?"我望著他笑,能多燦爛就那麼燦爛。然後陪他回到原點,一步一步的走、五圈五圈的換方向;直到我們倆都累了餓了才回家。
後來我收到一個僅僅兩個字的短信。“謝謝"兩個字,肯定著我解決了他的彷徨。“晚安"兩個字,希望他睡得好。